[摘要] 被誉为京城“淘衣圣地”的北京市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以下简称“动批”)要搬迁了,有可能搬迁到河北,这一消息在京冀两地引起很大的反响。还有消息称,和“动批”市场一起面临外迁的,还有大红门批发市场、雅宝路批发市场等。
北京从“以业控人”到“移业控人”
北京一家媒体报道“动批”外迁的时候,使用了“移业控人”一词。在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教授陆杰华看来,北京将批发市场外迁是通过调整产业结构进行“移业控人”的人口调控方式。
“移业控人”,可以说是“以业控人”的提升。目前的北京已经成为一个巨无霸城市,她作为中国的首都和东方文明的代表,正日益成为世界城市,成为全球瞩目的一个焦点。然而,她也承受着大气污染、交通拥堵、水资源缺乏、生活不方便等诸多城市病,而其中许多问题与北京的人口数量有关。
早在2011年1月份,北京市就开始“以业控人”。北京市副市长程红当时称,控制人口,根在于“业”,北京将对小百货、小食杂店等17类业态提升审批准入,约涉及30万户商业主体、100万名流动人口。
实际上,北京2011年实施的“以业控人”,难以控制北京市的实际人口,只不过是控制非常低端的就业人口。比如,北京市对小百货、小食品店提升审批准入,小百货、小食品店被取缔了,经营小百货、小食品店的非常低端的人口可能减少了(他们或者离开北京,或者转行,或者提升所经营的百货店、食品店),但一个总体情况是,百货、食品仍然需要人卖。
对于北京来说,她需要的就业生态应该是平衡的,既需要高端的就业,比如航天航空这一类的高科技人员,也需要低端的就业,比如家政、理发美容这一类的人员。一个城市里只有高端就业,没有低端就业,那是不可能的。
可以说,北京2011年实施的“以业控人”,实际上是“以业治‘乱’”,治那些小百货店、小食品店可能产生的乱象,比如假冒伪劣问题、食品安全问题、社会治安问题等。
现在,北京要搬迁“动批”,是一种“移业控人”的做法,这是对“以业控人”的提升。
北京媒体报道称,“动批”各市场交易方式比较落后,大部分仍处于现金、现货、现场交易阶段,运输、库存成本高。同时,因人流、车流聚集,动物园周边已成为著名交通拥堵点。外迁“动批”的建议在数年前就被提出过。
但有学者称,“移业控人”需警惕社会风险。中国社科院经济与社会建设研究室主任钟君称,他赞成北京市外迁低端产业而调整城市功能布局的做法,但是产业的聚集是市场的选择,是商户和顾客“用脚投票”的结果。“任何一个批发商圈往往都连带着物流、餐饮、交通等诸多相关产业,行政手段的一纸‘搬家令’在发出之前,必须充分评估其政策风险和社会成本。”
北京缘何下决心搬迁“动批”?
“动批”服装批发摊位约1.3万个,物流企业20余家,从业人员超过3万人,日均客流量超过10万人。这正如钟君先生所言,“动批”作为一个批发商圈,“连带着物流、餐饮、交通等诸多相关产业”。
实际上,正由于这些问题的存在,北京才下定决心搬迁“动批”。一个“动批”搬迁了,不仅搬走了3万余名从业人员,还取消了10余万人的日均客流量。而且,3万余名从业人员大多数不是北京本地人,10余万人的日均客流量中,除了一部分北京人淘衣,多数也不是北京本地人。
当然,偌大的北京,北方大大小小的城市,范围的网店,需要服装批发市场,“动批”不是小百货、小食品店,“动批”需要转移。
据报道,和“动批”市场一起面临外迁的,还有大红门批发市场、雅宝路批发市场。实际上,大红门批发市场、雅宝路批发市场与“动批”有着相似的特点,因此有着相似的命运。
一种设想是,在动物园地区建立服装的设计工作室,引进服装设计名人、建模特行业工作室等,建设大型高端的服装市场,提升档次,把动物园地区打造成北京的服装设计聚集地。还有一种设想是,政府主导,由西直门地区综合服务中心牵头,区政府给予资金支持,各商(市)场出资,聘请专业公司,以“动物园服装”为品牌,搭建网络购物商城。
从马路市场到服装商圈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动物园附近有一批路边服装摊位,后来形成马路市场,但此时的动批名不见经传。
2005年,以天乐市场为主的动批因为物美价廉而变火,时尚的青年人见面会问“周末你去动物园了吗?”动物园就是动批,每个周末,这里人头攒动。
2007年年初,天乐市场要拆迁的消息又带火了一把动批。“很多东西疯狂甩卖。”经常逛动批的徐小姐对此记忆犹新。
2007年后,世纪天乐、聚龙等大型服装批发市场鼎立,构成动物园服装商圈,成就了动批作为北京三大服装集散地之一的江湖地位,租金也飞涨,以东鼎大厦为例,位置不好的摊位8000元,贵的1.2万元以上。
截至今年,动批的营业面积达30万平方米,服装批发摊位约1.3万个,从业人员超过3万人,年营业额200多亿元,日均客流量超过10万人。此外,相关餐饮、快递也发展迅速,世纪天乐服装市场外,一位张姓快递摊主月收入近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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