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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价一路看涨 河北"蚁族"回乡遭遇现实"门槛"

燕赵都市报  作者:袁伟华 鲍健  2010-08-22 09:23

从唐家岭搬到史各庄,或者从北京搬到石家庄,一个现实的问题是,在当前的就业选择有限和高房价挤压的背景之下,“蚁族”们只是从一个“蚁穴”迁徙到另一个“蚁穴”而已。

“我们”是如何成为“蚁族”的

“从北京把自己那点破家当带回来的时候,我把装垃圾的纸篓也带上了,但是到了火车站发现不太方便,还是扔到垃圾箱里了,不过回石家庄这一路上,一想到这个5块钱的塑料纸篓,就有点心疼。”赵斌(化名)在跟记者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极力想表明这是在开玩笑,但言语里并没有一点轻松,因为随着这个破纸篓一起被扔在北京西站的,还有他一个未实现的梦想及一段虽然不堪但难忘的经历。

赵斌不喜欢别人用悲悯的口吻询问他在北京这段“蚁族”生活的细节。2005年赵斌河北大学毕业,直奔北京而去,家长原本准备在石家庄帮他找个差不多的工作,离老家晋州也近一些,但是赵斌坚持认为,“艺术设计这玩意,石家庄没土壤。”

2005年9月,天气依然闷热,赵斌带着一个仿阿迪的旅行包,找到了先期已经联系好了的一家北京文化传播公司。在北五环外上地的一个写字楼里,赵斌被现实和理想中的差距震惊了———除了一台苹果电脑最接近艺术设计,凌乱的办公室、破旧的攒起来的几台电脑、报到天就要求新人去拜访客户的老板,哪哪都透着冰冷。

上地往北,就是北京赫赫有名的唐家岭,彼时唐家岭是中关村一带所有北漂一族的聚居地,没有人关注,也没有人来探访和报道。2009年“蚁族”一词突然爆火,“我的青春何处安放”才成为关注的社会问题。

赵斌和老乡恰好合租了唐家岭一间不到20平米的小房间,里面有两张单人床、一个快散了架的桌子,墙上贴满了古惑仔和SHE的招贴画。一个月300元,两人每月150。赵斌试用期结束后每月工资1600元。按照“蚁族”的定义标准,赵斌在2005年9月底正式成为“蚁族”一员。

“大唐”盛世里的“小民”生活

在唐家岭贴吧里,网友们都称呼住在唐家岭的人们为“大唐”人,如果非要认为这是“蚁族”们苦中作乐也未尝不可。在这样一个虚拟的“大唐盛世”里,唐家岭的“蚁族”们可以暂时挥别拥挤的隔间和永远都在排队的公共厕所。

承德滦平的小齐,同样在唐家岭“蜗居”了2年。“一个月挣 1000多,房租交300。每天可不就像个蚂蚁一样。”小齐告诉记者,毕业之后来北京干过好几个工作,基本上都是跑业务。白天坐着公交到处跑,晚上到了自己租的小屋倒头就睡。

虽然在贴吧里也称自己为大唐人,但小齐坦言,每天早晨登上去公司的公共汽车,看到路边晨练的老人和背着书包奔跑的孩子,就觉得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城市。“唐家岭和中关村的写字楼是两个世界,一个是现实,一个是理想,所以你想一个每天穿着衬衫系着领带的人穿梭在唐家岭的小房子和市区林立高楼里时,心里得多么纠结。”

记者曾去过赵斌和朋友租住的地方。两张单人床,两个简易衣橱,一个电脑桌。还是这个不到20平米的小屋,显然被主人精心收拾过了,虽然狭小,但可以看出赵斌刻意展示他积极心态的努力。

“工作了4年多,跳了两次槽,工资涨到了 3000多元,但是房租也涨了1000元。”赵斌说,虽然收入涨了,对环境也适应了,但是当初来北京时的那股冲劲也没了,能够坚持到现在,完全是“惰性”和“面子”使然。

唐家岭的拆迁以及“蚁族”的回归

据不完全统计,唐家岭住着3000多名本地村民和大约5万名外来居民,其中大约1.8万人是大学毕业生,也即现在外界关注的“蚁族”。

媒体的密集关注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政府主管部门的动作。从2009年10月起,唐家岭村委会开始逐级向北京市政府打报告,提出“由政府扶持,进行交通改造和新村建设,走北坞村的发展道路”的整治思路。

今年3月,北京市规划委发布消息称,33个市级重点挂账村整治改造规划方案已通过审查,其中就包括有“蚁族”聚集地之称的唐家岭。3月以来的每个周末,都会有大量的“蚁族”搬离唐家岭,甚至连搬家车辆也需要预约。

6月,唐家岭拆迁改造工程逐渐启动,大批唐家岭的租客们开始外迁。对于赵斌和小齐来说,这次外迁有不同的意义。

和大多数“蚁族”一样,小齐开始在唐家岭周边寻找下一个租住地,附近的小牛坊、史各庄等成为承接唐家岭转移出来的租客们下一个落脚点。小齐说,以史各庄为例,之前唐家岭辉煌时,一个月房租200-300元,而现在房租则涨到了400元以上。

小齐在偏西一些的小村子皇后店找到了一处房子,每月房租450元。8月,唐家岭大规模改造全面开始,更多“蚁族”开始迁徙。

而对于赵斌来说,这次搬迁意义非同一般。借唐家岭拆迁的机会,赵斌这次彻底挥别了唐家岭,最近记者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在石家庄高柱小区租了房子,并在石家庄找到了新工作。

事实上,类似赵斌这样彻底回归的“蚁族”们又不少。赵斌告诉记者,他在唐家岭公寓里的几个邻居都回家了。一个安徽的男孩子准备回合肥开个店攒电脑,而一位河北邯郸的老乡,则准备回老家县城里考事业单位去了。

今年3月,小齐的儿子在老家出生,现在每个月小齐都要坐上4个的火车回家看儿子,“累了,年底看看家里要是有能干的活,我也想回去。”

“蚁族”回家的对接和房价门槛

不过,对于赵斌来说,选择逃离北京回到家乡来,却遇到了一些现实问题。

首先,和北京比起来,做艺术设计这一行的企业非常少,赵斌这次回来实际上也对此作了妥协,选择在石家庄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虽然不是他的专业强项,但是毕竟不陌生。而最重要的是,“北京混这几年积累的工作经验,好像给我不少信心,回来有心理优势。”

其次,也是颇具讽刺意味的是,“石家庄的房租并不便宜。”赵斌举例说,他在高柱小区租的一间两居室,每月房租1100元。

“这次回石家庄来租房,发现房租和收入比起来,跟在北京没啥差别。”赵斌给记者算了一笔账,目前公司给的月薪也是每月4000元,在石家庄已算不错的收入,但是租房时却没有类似唐家岭这样的小公寓。随着城中村改造的加快,市区内原本一些租金相对较低的城中村逐渐消失,市区内租房成本逐渐上升。

数据也显示,石家庄房价半年来涨了1000元。2010年1-7月,市区内商品房成交均价为4881元/平方米;商品住房均价为4583元/平方米。而自4月份以来,石家庄市区内房租价格也一路飙涨,采访中房产中介对记者介绍说,以前想租一套二室一厅中小户型的家庭住房,只需700元或800元左右,而现在价钱都飙升到1300元左右。

就业选择面小且房价同样一路看涨,成为“蚁族”回归面临的两个现实门槛。

某招聘网站负责人对记者表示,从目前网上求职登记的情况来看,从北京回流而来的人才呈逐年增多的态势。但近期北京推出京津冀高层人才自由落户政策,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加剧河北人才的流失。“蚁族回家并不完全是被迫之举,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各地工资水平与北上广这些大城市的差距正在缩小。另一方面,人才回流对本地来说也是有益的。”该负责人表示,河北的产业结构有自身的特点,在京津冀的分工合作中,河北承接了不少传统产业的低端转移,这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本地长远发展。这位负责人表示,如果在承接回流人才上没有更好的举措,“蚁族”回归可能都不会长久。

延伸阅读:

蚁族三特征

大学毕业:5年左右

低收入:月均工资1956元

聚居:蜗居环城地区的城中村内

大学毕业5年左右,年龄介于22至29岁之间,月均工资1956元,蜗居于环城地区的城中村内……如按所处区域划分,遍布北京、上海、广州等地,数量者众。仅以北京为例,保守估计可达10万人以上。相关统计表明,的蚁族已达百万之多。

这是日前由中国社科院发布的《中国人才发展报告(2010)》(以下简称《报告》)中,给这一庞大的群体描摹的镜像,该群体有明显的三个特征:大学毕业,低收入,聚居。

七年前,首批扩招之后的大学毕业生进入社会,与下岗再就业职工和民工潮汇聚成就业的洪峰,并经年累积发酵。而以北京蚁族聚居地——唐家岭为管窥样本,其拆迁之后“蚁穴”继续形成。

有专家表示,“蚁族”汹涌的原因,主要是我国大学教育方向的偏差,以及产业发展结构的失衡所致。为此《报告》建议,要通过投资信贷政策,促进大学生的合理分流,发展新型卫星城市,吸引人才就业,同时改革户籍制度等。

蚁族形成之因

在《报告》中指出,在所接受调查的群体之中,80后占到调查总数的95.3%。此群体最为显著的特点是收入低下,大多数从事简单的技术类和服务类工作,以保险推销、教育培训、电子器材销售、广告营销、餐饮服务为主,群体中甚至有18.6%的人处于暂时的失业状态。

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学系的教授张鸣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时称,“我国的产业结构发展存在问题,服务行业不太发达,不需要太多的白领阶层,而需要的是大量的产业工人。”

张鸣说,“高校的扩招导致了人才的大量过剩,而人才质量也无法保证,就业率很低。同时现在的大学教育也存在问题,既非职业教育,更非精英教育,所以培养出来的大学毕业生,一方面不能成为产业工人,另一方面也无法成为精英阶层。”

6月23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在同样是蚁族聚居地的北京市海淀区的北辛庄村走访调查发现,六成以上的人从事的工作主要是电话业务员,人均工资1400元左右。该村位于五环边外的西山脚下,杂乱无章的低矮平房,与不远处的栋栋别墅,遥遥相望。

月均收入接近农民工

蓝皮书显示,蚁族月均收入1956元,大大低于北京城市职工月均工资(3726元),也低于城镇人均月收入(2435元)。蚁族的月均收入基本接近农民工收入。

调查表明,蚁族明显被城市日趋的边缘化,房价的水涨船高,让蚁族只能蜗居环城区域。其人均月租金377元,居住面积不超过10平方米。聚居村住宿条件简陋,已形成自给自足、自我封闭的低层级衍生经济圈。

在张鸣看来,蚁族逃离“北上广”不大可能,因为二三线城市吸纳就业的能力有限。

在“融不进”与“出不来”之间,蚁族存在的问题日渐凸显。《报告》中称,71.92%的人认为自己的生活状况不如同龄人,84%的人对自己的工作感到不满意。心理出现抑郁、焦虑、偏执等的亚健康特征。婚恋问题,调查显示蚁族中92.9%的人尚未结婚,在未婚人群中有49%的人没有恋人。劳动权益方面,自新的《劳动合同法》实施以来,仍有3成蚁族没有与用人单位签订正式的劳动协议,61.5%的人得不到加班工资,37%的人没有三险。

解决之道

《报告》建议,实行有选择性的投资方案,通过刺激投资地区经济的发展,吸引大学生到该地区就业和工作。据了解,韩国曾在首尔的周围地区建立了很多新的卫星城镇,将许多的产业基地全部外移至城镇,大大缓和大学毕业生拥挤在大城市的压力。《报告》认为,此法对解决蚁族就业之难有借鉴意义。

同时要通过财政补贴,税收减免等措施,鼓励企业雇用大学毕业生。建立大学生就业资助体系,鼓励大学生自主创业。《报告》认为,应把大学毕业生贫困群体的住房保障,涵盖在国家统一的住房保障体系内。

延伸阅读:蚁族流泪无奈面对高房租

讲述前一晚的梦境时,夏斌(化名)几次扭过头去,借着高楼缝隙中射下的微光,记者看到他在擦眼泪,但只好假装不知道。

夏斌已经两年没回过家了。“我怕父母问,更怕亲友问。我不敢让家里知道,所谓天之骄子的大学生,已经被高房租赶出了北京,逼进了城中村;我更不敢让家里知道,就连破败的城中村房价也要涨了,今后恐怕我连安身之处都会没有。”在北京市昌平区史各庄一栋“公寓楼”的408室,夏斌向记者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公开数据显示,与一年前相比,北京一套两居室的租金涨幅超过了20%,而一些地段好、交通便利的房源涨幅则高达50%。

房租上涨压碎“蚁族”梦

无论是居住在史各庄还是北京其他众多的“城中村”中,有很多和夏斌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如今都被称为 “蚁族”,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揣着梦想来北京来寻找出人头地机会的大学生,但蚁聚而居的现实,让他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曾经想要的尊严。

从大学毕业之后,夏斌就在史各庄租了一间带有独立卫生间和厨房的单间,月租金只要350元。“我住的条件算是比较差的,这边好一点的房子大概要五六百。”这是他毕业之后的第三份工作,离转正还有一个月时间,试用期工资只有1600元,他当初给自己设立的住房支出计划不得超过500元,当然越低越好。

邻近城中村拆迁成涨价借口

从去年6月至今,夏斌经历过两次房租上涨,最近的一次是今年4月,每次涨幅都是50元。“我觉得房东没理由涨价。50块钱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几盒烟、一顿饭的事情,但对我来说却是让原本就极差的生活质量再度滑向深渊。”

“现在很多唐家岭 (北京一正在拆迁中的城中村)的租客都准备搬到这边来”。目前,周边还未改造的城中村已成为唐家岭租客们寻找新落脚点的地方。

通过询问当地的多家房东,记者了解到,如今史各庄一个单间的价位在600元左右,如果朝向好的话可达700元。

逃离市区的新“蚁族”

“现在找房子和找工作一样难。”人民大学的应届毕业生王钰(化名)苦笑着告诉记者,宿舍里敏感的话题几乎都跟房子有关。整个端午节的假期,王钰都用来找房子。由于刚开始工作,还未正式签约,她的月收入几乎为零,因此对市区里动辄上千元租金的单间连想都不敢想。

北京市房协住宅学术委员会委员蔡金水认为,对于低收入群体,用人单位应该支付住房补贴或提供集体宿舍。

与此同时,国家应该大力发展廉租房与经济租用房,争取覆盖到更多的人。“我国的房地产市场应该形成以保障房为主、商业房为辅的格局,这对保证绝大多数民众的住房权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标签:房价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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